“有些人已经出院,有些人仍在等待。他们正在和新型冠状病毒玩最后的游戏。”
2月12日晚,45岁的邓布利多在第二次核酸检查后回到了病房。即使戴着面具,他也能看出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他是武汉市江汉掩蔽医院44病房第一位有机会进行两次核酸检测和系统复查的患者。他也是整个病房的精神寄托。
邓布利多的第一次测试结果是阴性。根据规定,如果两次核酸测试都是阴性,肺部阴影症状明显改善,他与病毒的游戏将被视为胜利。病人们都希望邓布利多能顺利出院,给病房开个好头。
住在床边的卢俊义是一名受感染的轻度病人,也是病房里的一名志愿者。他把祝福送给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用右手比较了两次加油动作。
但是第二天的测试结果把一切都带回了原点。邓布利多这次的测试结果和他被诊断时一样,仍然是阳性的。病房里的病人都有点迷路了。
2月14日,江汉广场医院开始对患者进行大规模核酸检测。第二天,医院宣布,在武汉协和医院总部的大力支持下,江汉广场木屋医院每天进行约400次核酸检测(其中50%为阳性)和350次CT检测。由于疾病的进展不同,一些病人仍然需要第二次检查。
江汉广场木屋医院安慰病人说:“请耐心等待,积极配合医务人员。”
虽然邓布利多没有立即给每个人带来好消息,但卢俊义相信,只要他耐心等待,“我们大多数轻度疾病患者都度过了疾病和心理方面最困难的时期,现在我们体内的抗体正在杀死病毒和党。”
江汉掩蔽医院的内部环境。照片:受访者提供
我。
29岁的卢俊义(音译)已经在江汉遮蔽医院住了近两周。
“临时野战医院”由武汉国际会展中心改建而成,占地76900平方米。如果没有这样的疫情爆发,几天后(21日至23日),这里将举行盛大的“华夏家博会”。
改革收容所医院的命令来得非常突然。2月3日,武汉开始改造并开设临时收容所医院。首批患者入住3家医院,即武汉客厅、武汉会展中心和红山体育馆。第一批3600张床位已经开放。
收容所医院始于20世纪60年代越南战争期间。为了满足越南战争的需要,美国军方率先将自给自足的移动式野战医院投入战场使用。这种医院采用遮蔽物、可膨胀帐篷和充气帐篷的组合,可以形成不同的尺寸。后来,这一模式被全球军方所借鉴。这种灵活的临时医院系统也是在重大灾害期间弥补综合医院资源短缺的重要途径。
2月5日,武汉市人大常委会主任胡立山在新闻发布会上透露,截至2月4日,武汉市仅有421张床位,许多新诊断的患者没有到定点医院就诊,形成了一个“堰塞湖”。
同一天,武汉决定加快对“四类人员”的分类和集中处理。对于确诊为轻度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患者,如果不能全部进入指定医院进行治疗,则需要征用其他医院或酒店作为临时治疗区域,以便对患者进行集中治疗。
2月5日,武汉市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提出,所有确诊患者应于2月5日下午24: 00入住“收容所医院”。
武汉国际会展中心的重建仅用了约两天时间。从病床与通道的中间距离到空气流方向,所有设计都需要遵循相应的传染病要求和规范。医院管理制度也应按照传染病管理的要求和传染病病人的特点进行。
改造后的中心分为上下两层,共1600张床,其中一层分为西、中、东三层。每个区分为8个区,每个区整齐地排列着50-60张军床。隔板由高隔板隔开,床由1.2米高的木板隔开。在二楼,有专门的药品通道。每层都有两个护士站和一个完全封闭的急诊室。
2月5日下午,临时医院正式移交给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协和医院。医疗队由国家医疗队和武汉医疗队组成,其中国家医疗队9个,武汉医疗队6个。
2月5日22: 00,江汉广场医院正式开业,开始接收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轻度肺炎患者。
2月5日晚,湖北省首家大型多功能体育馆——洪山体育馆改建而成的武昌方舱医院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业。改造后的医院有800张床位。
万军是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副院长、武昌广场医院院长。“我们没有收容所医院的管理经验,也不知道它的运作模式和组成特点。”但是,万军说,他必须在36小时内指导建立一个全新的传染病医院,包括建立一个管理结构,制定工作制度和程序,以及培训人员,以便做好治疗病人的准备。
湖北肿瘤医院医疗队副队长王军见证了红山体育馆逐渐成为武昌广场医院的全过程。他说收容所医院是一家临时传染病医院。在重建过程中,医务人员和护理人员需要提出需要隔离和密封的地方。改造完成后,当地医疗队需要先熟悉场馆,然后带国家队和护理队快速熟悉场馆。
武昌方舱医院也分为三个病房。按照“国家医疗队+武汉医疗队”的模式运作。五家当地医院和国家医疗队各派出20名医生。护理团队由来自青海和江西等四省的400名护士组成。所有的医疗技术人员都有600多名。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作为“东道主”,负责武昌方舱医院的整体协调和调配管理。
2月5日晚7点,常劲星到达武昌方舱医院,开始第一班。他是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的心脏外科医生,也是方舱医院医疗队的队长。到第二天早上8点常劲星下班时,125名病人已经住进了武昌方舱医院。到目前为止,武昌方舱医院的800张床位已基本满员。
“庇护所的第一个晚上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们都非常努力地工作,非常努力地战斗。”下班后,常金星在朋友圈里写道。
江汉遮蔽医院大门。照片:受访者提供
其次,
根据武汉市新肺炎防控指挥部医疗救治组制定的《庇护所医院管理细则》,庇护所医院主要救治18-65岁的轻度或一般肺炎患者,以及确诊为新冠状病毒的基础疾病较轻的患者。
卢俊义是江汉方仓医院首批收治的患者之一。1月21日,他感到发烧,喉咙发痒,服药和短暂输液后好转。1月26日晚,他再次发高烧,但他需要进行核酸试剂测试才能最终确诊。此时,武汉市的交通已经关闭。2月2日清晨,卢俊义步行1小时到达武汉第一医院。前一天晚上,他在医院工作的同学告诉他,仍然有检测试剂。
第二天当他得到“阳性”核酸检测的结果时,卢俊义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确诊后,他不再感到不安。2月6日清晨,他接到了社区工作人员的电话,“我们可以进入避难所了。”
他在一个小时内匆忙收拾好行李。所有的行李都装在背包和登机盒里。除了换衣服和日用品,还有药品和牛奶。带药和牛奶是明智的。他在医院的第一天,由于时间仓促,医院暂时没有药,吃饭的时间也不确定,经常被推迟。
类似的初始问题也不是江汉广场木屋医院的特例。
34岁的彭勇在一年的第30天患上了腹泻。2月1日至3日,病情最严重时,他感到呼吸困难。2月6日,在他住进武昌广场医院之前,他不得不每天去武汉同济医院输血。
进入船舱的第一天,彭勇就遇到了无药不输液的困境。他非常兴奋。他不是病房里唯一兴奋的病人。
2月7日,接管江汉广场木屋医院的华中科技大学联合医学院党委副书记孙辉对媒体表示,由于患者人数众多,工作量巨大,将考虑建立有效的沟通机制。至于病人反映的问题,"不能说他们已经完全解决,但情况正在改善,基本上是在正确的轨道上。"
据孙辉称,江汉广场木屋医院在第一夜就收治了600多名患者。从那以后,医疗队每天晚上工作到凌晨2点或3点,病人随时会来。
起初,来自全国各地的医务人员也面临着适应过程。
2月4日凌晨,仍在贵州省铜仁市毕江区中医院发热门诊值班的护士长刘·接到了支援武汉的通知。当天上午9点,她从贵州省铜仁市前往贵州省省会贵阳,深夜抵达武汉。
经过短暂的休息和训练,她于2月6日晚第一次进入江汉收容所医院。在这里,她将担任护理团队的组长,与来自八个省的国家医疗队、武汉当地医疗队和武汉协和医院的管理人员一起抗击新型冠状病毒。
那天晚上10点钟,1000多张病床几乎饱和,但病人不断被送到外面。
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她不知所措。四周都是刚来的外省护士。他们也不知道情况,似乎不知所措。最后她找到了一个负责任的人,他也很无助。他被医生、护士和病人围在人群中间,手里拿着两部手机,不断焦急地联系上级和医院。
在贵州帮助湖北的护士刘刚刚给病人开了药,并竖起大拇指鼓励病人。照片:受访者提供
餐饮配送最初也遇到了问题。餐饮涉及酒店准备、物流配送、配送等环节。如果有轻微的统计误差,病人将不能进食。另外,武汉冬天的温度很低,所以食物放在外面一会儿就会凉下来,送到病人那里时已经凉下来了。
错误是不可避免的。卢俊义记得在送午饭的时候丢失了200份,在后病房的病人为此多等了一个小时。护士们第二次送餐时,发现还是不够。最后,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是下午3点。
在开始的时候,护士们也经常说些刻薄的话。当食物被推进病房时,病人们冲进来抢食物。空的现象使他们无能为力。刘经常会见病人索要两份复印件。她必须向病人解释,膳食是根据床位数一对一计算的。如果她能再寄一份,她将不得不等着看是否还有。有时当她最终让病人失望时,她不得不寻找另一种服务。
幸运的是,经过几天的高速运输,收容所医院的运营步入正轨。食品和药品供应问题已经解决。病人同时抱怨的厕所和洗澡问题已经逐渐改善。
江汉广场木屋医院有1000多人居住,最初只有东西两侧的室内厕所。病人在隔间外面排起了长队。新的冠状肺炎的症状之一是腹泻。有些病人迫不及待地排队,直接拿着脸盆去解决,理由是空。
2月10日,江汉广场木屋医院紧急投入一批移动厕所,解决了大家上厕所的问题。
2月15日,江汉广场木屋医院通知大家,从浙江杭州购买的4台电热锅炉已运抵武汉。2月17日,四个临时浴室基本建成,两个男卫生间,两个女卫生间,每个卫生间有12个淋浴喷头。
2月18日,卢俊义收到三张浴票,粉色、绿色和红色分别对应8-12、118和20-24。根据江汉广场木屋医院现场总部发布的公告,每人每周有3张“洗浴票”,每人的洗浴时间应尽量保持在20分钟以内。
自2月3日起,首批3家收容所医院开始重建。截至2月12日,武汉已建成11所收容所医院,计划床位9029张。虽然收容所医院和普通医院的医疗环境还有一定的差距。然而,王军认为,“目前,收容所医院应该是最合适的模式,病人的生活条件可能更差,但生活和健康是可以保证的。”
江汉广场木屋医院的护士正在给病人分发食物,防护服的背面写着“加油”。照片:受访者提供
第三,
武昌方舱医院治疗轻度疾病患者。与定点医院相比,治疗压力并不大。对医务人员来说,最关键的工作是如何保证病房的秩序,如何安抚病人的情绪,使他们能够自我管理。
依靠病人的自我管理也是各个收容所医院逐渐总结出来的经验。
2月11日,病房发布了志愿者招募令。卢俊义积极报名加入江汉区军事展览馆医院分院,并获得“江汉管家”红袖章。
目前,这个小组有115人。这些志愿者的工作主要是与护士合作分发材料和食物,协助警察维持病房秩序,并收集病人的意见。有时候人们吵架,他们喜欢居委会工作人员来调解,平息病人的情绪。
大多数时候,当年轻护士受到委屈时,他也会扮演安慰者的角色。卢俊义在实习期间学习护理,当过一年半的护士,这使他比其他病人更了解护士的艰难困苦。
“病人自治”的初衷是让病人自己管理自己,遵守病房制度,确保病房秩序良好。患者参与管理的模式也立即见效。临时医院从最初的混乱开始变得更加有序。
经过头三天的手术,王军在武昌方舱医院也逐渐探索出了一套“病人自主”的模式。“病人自治”的初衷是让病人自己管理自己,“区长”(病人从病房中挑选)指导大家遵守制度,并协助医务人员进行管理。
王军的东区有120张床,分为五个病房。每个病房选出一名“区长”,负责统计和分发生活用品和药品。这大大减少了医务人员的工作量,并且可以将更多的精力用于治疗。
另一方面,病人有时对医务人员的管理有逆反心理。这时,“区长”也肩负着安慰和心理咨询的职能。病人之间的这种咨询通常更有效。
2月17日,在消防训练前,江汉广场木屋医院的志愿者团队在党员和患者的带领下,合影留念。照片: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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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指定医院的重症患者相比,收容所中的轻度疾病患者可以看到更好的康复希望,但有时也有例外。
2月11日晚,卢俊义本来要去找一个从指定医院转到江汉收容所的病人,但第二天早饭后,从甘肃来武汉进修的医生因胸闷几天又被送回指定医院,只留下一张0+摆动值的床。
2月12日下午,三名医务人员和一名警察推着救护车穿过21号病房。这一幕让卢俊义想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头痛、心痛、药物治疗无效、因未确诊而无法住院。我担心我的病一直在发展,我无法生存。”
2月14日,江汉广场医院迎来了第一次大规模核酸检测。病人从13号病房出院到9号病房。队伍穿过大厅,占据了另一边的两个病房。卢俊义也在队伍中间。
很快,欢呼声和掌声从附近的病房传来。一些病人被允许离开医院。被允许离开医院的病人迫不及待地吃午饭,把他们的病人留在家里。
看着其他病房的病人离开医院,44号病房的病人也关心他们什么时候能满足离开收容所的条件。他们开始互相询问测试结果,并期待下一批出院名单有他们自己的。
前一天,卢俊义安慰了有些失落的邓布利多,说等待病毒消失在避难所才是真正对自己和家人负责的。他开玩笑说,“外面的食物少,价格高,物质条件不一定能和上面的船舱相比”。
2月15日,卢俊义的测试呈“阳性”。像邓布利多一样,他也需要在避难所里等待。
虽然他很失望,但他开玩笑说:“积极可以继续在这里“混合食物和饮料”后来,他在微信朋友圈上写道,出院14天后,他将作为一名有临床经验的志愿者重返一线。
武汉已经关闭27天了。卢俊义突然开始想念大海。当他在欧洲、日本和东南亚旅行时,他快速翻阅着他的手机相册的照片。在他心里,他计划在疾病爆发后去疗养院看望他的祖母,然后带着他中风的父亲出去玩。
江汉收容所医院每天都传来好消息。2月17日,江汉方舱医院迎来了一波“舱外浪潮”,23名患者痊愈出院。卢俊义和老邓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根据医院的数据,截至2月17日,江汉广场木屋医院已有82名患者达到离舱标准,其中61名患者已离舱。
彭勇(音译)住进了武昌收容所医院,在达标后于2月11日出院。2月9日,他和85名患者接受了核酸检测,其中75人阴性,28人出院。彭勇回到了与他家分开的另一所房子。他需要再被隔离14天才能恢复正常生活。现在,每次他深吸一口气,他的胸部似乎仍然感觉像一堵墙。
出院不是一个自然的过程。王军表示,如果患者病程超过14天,且在收容所医院连续3天以上无发热,医生将根据情况安排患者进行胸片和核酸检测。
“患者需要满足连续两次阴性核酸检测、胸片或CT显示肺部症状改善或完全消失的要求,并且必须由国家专家组逐一检查后才能出院。”王军说道。
彭勇每天都密切关注着武昌收容所医院的消息。他注意到,在2月13日下午,另外26名病人成功地离开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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